四十三 真是你吗
那天没再发生什么事，这种事情都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。爸爸妈妈可能觉得怀疑秋皓的公司插手了这件事还言之过早，也可能是心中着急所以也顾不上管我，总之没和我提不想让我去那里上班的事，到是我心里惴惴地一直担心他们说起来我无法回应。我一直有心给秋皓打个电话，问问他知不知道程水清出了这事，但想着这种事情还是当面问比较好，万一不是，在电话里说起来就会怪怪的，被他误会了也解释不清楚。
第二天我又去了公司上班，秋皓一来，我就边和他打着招呼，边跟着他进了他的办公室。
“怎么一天不见，就这么想我？”秋皓回头迎住跟在后面的我，笑吟吟地说。
还不等我说话，他又仔细地看了我一下，说：“你怎么搞的，才一天，你怎么就瘦了？”
“没有吧。”我来不及说正事，就被他的话拦在这里。
“是。看，下巴都尖了，还紧绷着。”秋皓托起我的下巴来看着我，眼睛中充满了爱意。
我反应过来，推开了他的手，但心中还是很感动，很甜蜜。
“不是说好了，不在办公室里亲热。”
“唉，可不是，你就是规矩多。”秋皓无奈地耸耸肩，又低头在我耳边说，“说实话，有时我真想在办公室里和你亲热一次，看看那是什么滋味。不行，我早晚得偷袭你一回。”
“你！”我瞪了他一眼，没好气地说，“呸，我看你脑袋里就没装好念头。”秋皓哈哈地大笑起来。
“有一件事，我想问你。”我想到正事，表情严肃起来。
“什么？”秋皓却没在意。
“程水清的公司被人告非法集资，你知道吗？”我试探着问他。
“你的消息很灵通嘛。这事是程水清告诉你的？”秋皓的笑容不见了。
“你先不要问了，总之我想知道与你有没有关系？”和秋皓我不想绕圈子说话，就直接问了出来。这件事，我只是想要个否定的答案，只要秋皓说“没有”，我就不用再担心了。
“我不什么不问？为什么程水清发生点事，你马上就知道了？为什么你还会帮他来打听消息？”秋皓说，变得有些生气，也有些冷漠。
“不，你先不要问了。”我大声地说，秋皓被我震住了，没再说下去。
我又重复地问了一遍那个对我至关重要的问题：“你说，这事与你有没有关系？”
“有关。”秋皓看着我的眼睛，非常肯定地回答。
我看着他，登时觉得天旋地转。我失神地望着他，一时间分不清天上地下，许多人在同一时刻向我走近，一边是爸爸和表哥，另一边是秋皓，还有一边是左厅长和思明，而我像个陀螺似地在中间不知该往哪去。
“你没事吧。”在我一瞬间的眩晕之下，秋皓及时地抱住了我。
“秋皓，如果真的是你做的，你放手吧。”我哭了出来。
“为什么？为什么你这么帮他？不是他先夺走了我的项目吗？”
“可是项目没了，还会有新的啊。但是你和他结下这样的仇怨，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程水清对你有这么重要吗？”
“是的，是的，因为程水清他是我的亲人，他是我的表哥。”我停止了哭泣，终于说了出来。
秋皓的脸白了。他怔怔地看着我，好一会儿才说：“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？这种关系需要隐藏吗？不，你说谎，我都打听过了，程水清的一切我都清楚了，他和你家里不可能有这种关系。你就是想帮他，想让我放手，对不对？”
“不，是真的，我不说谎。我只是不该一直不告诉你。”我悲哀地说，“我表哥的事说来话长，总之对我家来说，这是一个不向外人道的秘密。就是因为他是我表哥，我才和他关系那么近，就是因为他是我表哥，我才和水冰儿那么熟。现在你明白了，我和程水清是亲表兄妹啊。”
“这么说，项目是你爸爸帮忙批给他的了？难怪我的申请书递上去后，觉得上面反应那么迟钝，原来是你爸爸中间告诉了程水清。”秋皓马上就清楚地分析出来事情的始末。
“对，不过我事先真的不知情，一直到参加酒会那天你来质问我。然后我去问了爸爸，然后……”
“然后你就知道了，对不对？”
我看到秋皓的神情有些冷，怔了一下，立即意识到他在埋怨我过后没和他讲我已经知道的事情，就说：“秋皓，我真的不想瞒你，我多希望什么事情都能和你讲啊，但和表哥的关系那时我觉得告诉你还不成熟。” “现在成熟了？因为你要保护你表哥了？你当初知道时不告诉我，是因为你根本没想来保护我对不对？我那么真诚地向你表白，都没换来你一句真心的话。我都说了这件事我会处理，我问你和程水清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，就是怕你被牵扯进来，可你还是不说。现在你表哥有了危险，你才来告诉我？”秋皓气极了，一股脑地说了出来。 “秋皓。”我喊了一声，被他指责的语气又逼出了泪水。 秋皓不再说话，他终于说出了自己憋在心中的委屈，看上去平静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