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 遭遇敲诈
看到我伤的不轻,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这可怎么办啊,还有一段山路要走呢。左思明走过来,细心地看了看我的伤口,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把瑞士军刀,抽出来剪刀,把左臂上的袖子一刀剪裂,又在肩处环形剪了一刀,然后把袖子扯了下来。他把袖子分成几条,给我包扎起来。
然后他拉着我站起来,说:“还能不能走?”
我虽然知道现在走会很痛,但在高山之上显然不走是不行的,于是任由他扶着走到正路上,感觉除了伤口痛之外,脚还是很灵活的,没有扭伤,就说:“没问题。”
左思明赞许地看了我一眼,放开手说:“也不用走太远,再走些路,前面就有抬轿的了。”
果然前面很快我就看到了路边有抬着简易木轿的,两个轿夫一顶桥,悠闲地招搅着游客。看那小小的木轿,到也别致有趣,不过让我很快联想到解放前给富家小姐坐的那种人力小车,心里想着要不是脚受伤了,我才不想坐呢。
左思明走过去问:“抬到山下多少钱?”
“一人一百。”前面的那个桥夫说。
左思明回头征求我的意见,我虽然觉得很贵,还是马上点头答应了。
到了山脚下,我终于从那种不习惯的舒适中解脱出来。从木轿上下来,我在包里拿出一百元钱给那个轿夫。
结果那个轿夫不接,说:“要两百才行哦。”
“什么?”我不禁怔住了,我既不明白为什么,也真的没带那么多钱出来,“明明是一人一百啊!”
“一个轿夫一百,我们两个人两百。”那个轿夫笑嘻嘻地答到。这时旁边又有几个轿夫围了过来,一看就是来助阵的。他们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,我们这些学生相对来说显的太弱了。
我心中想着,真是福无双至,祸不单行,得,又遇上了这事,只好无奈问大家:“你们带了钱没有?借我一下。”
这时左思明走上来,说:“你们这是敲诈。”
“小哥,别把话说那么难听,是你自己没问明白。”那个轿夫显然做惯了这种事,满不在乎地说。
我拉了拉左思明,说:“算了,算了,我认倒霉就算了。”
可能是因为他当时帮我问的价钱,看得出他特别地愤怒:“怎么就算了?他们这明明是敲诈。我要找管理处的人评理。”
“小哥,管理处的人也不管这些,你和我讲好的价钱,不能抵赖啊!”轿夫露出一股凶狠的表情。
左思明恨恨地看着那个轿夫,示意让我把钱收起来,走到一边去打手机电话,我们都不知他要干什么,就站在那里等,轿夫们到也不着急,悠闲地等着。
过了一会儿,左思明收了电话,走过来说:“大家等着看好戏吧。”我望着左思明那张底气十足的脸,在心中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什么。
隔了大概半个小时吧,有两辆摩托车开过来。一车是警察,一车显然是当地的保安。
一个警察冲着我们这群学生问到:“谁是左思明?”
左思明走了过去,那个警察先是迟疑地看了他一眼,尤其是看到一条袖子都扯了下来,好像很难相信这就是他想找的人,但马上走过来恭敬地说:“你好,你好。怎么会弄成这样,是他们做的吗?”
那些轿夫一看到这种场面,马上脸色都变了。
“这个你不用管,还是查查他们是怎么乱收费的。”左思明傲慢地回到。
后来的混乱场面不必细述了,总之是盘问,对质,写报告,开罚单,轿夫的胡搅蛮缠,学生的以理据争,保安的冷嘲热讽,警察的说一不二,人间百态往往都会浓缩在一个不起眼的小事件里。最后我不仅没付那一百元钱,那两个轿夫还各被罚了一百元,然后一个保安叫来了一辆巴士,把我们这些学生都拉走了。那天因为我受了伤,自然是先送我回家。我第一个下了车,就在我家的楼门前,看着巴士走远,我脑海里只留下了一句话,那是左思明在大家都坐进了巴士时说的:“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,大家回去后都不要往外说。”
而我心里想的是,今天的那件事,虽然是轿夫的不对,但比起后来的结局,我更想付掉那两百元算了。
十一长假过后,学生们都返回学校。第一天的中午和大家一起买了午饭回宿舍,聊着十一大家各自的趣闻。那时我脚上的伤早已经处理好了,只简单地帖上了一张创可帖保护创面。当我被问到脚上怎么受的伤时,我说不小心在家里刮伤了,也没人不相信。
突然听到管楼的阿姨在楼下叫到:“武泽嘉,有人找。”
我连忙两三口吃完剩下的一些,收拾了一下桌面,跑下去看,意外的是左思明站在楼门前。他手里拿着一个鞋盒,看到我出来,露出高兴的笑容。
“你找我?”虽然从华山回来,我会不时地想到他,但见他这么快就来找我,还是有些出乎意料,心中想着这并不是什么好事,一时不知说什么好。
“嗯,你的伤都好了?”
“是啊,早好了。”
“送给你。”他把鞋盒递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