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十七 姐妹修好

周四的中午,妈妈打电话给我,兴奋地告诉我,接到爸爸的电话,说他已经被通知可以回家了,而且官复原职,没有任何附带的处罚和条件。我听了电话,一阵高兴,一阵怅然,不过不管怎么说,总算松了一口气,左思明的家里在爸爸这件事情上再一次证明了实力,而左思明也确实恪守承诺,做了他答应做的事情。

晚上回到家里,妈妈已经做了一桌子好吃的,却还在厨房忙活着,看来妈妈下午应该是请假没有上班。爸爸和妹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在看电视。我进了家门的那一刻,爸爸高兴地站起来看我。我一眼望过去,不由得眼睛一热,叫到:“爸爸。”
“泽嘉,快过来坐。”爸爸热情地叫我过去。
我亲热地坐到爸爸身边,爸爸高兴地看着我,我也看着爸爸,发觉这一段时间不见,爸爸的鬓边竟然长了些白发,但我没说什么。
我坐下后,大家一起看电视,没有人说话。这个时候,也许真的用不着说什么,我不必去问爸爸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,爸爸也不必问这段时间我们是如何担惊受怕。一切都过去了,屋子里是完整的一家人,只要家人能平安地呆在一起,就是一种幸福,我觉得已经足够好了。

吃饭的时候,妈妈坐到了桌边后,张罗着大家多吃些时,才又开始了以前的热闹。爸爸连声说着,妈妈的厨艺又有进步了,好久没吃过这么香的饭菜了。夸着我和妹妹看上去又漂亮了许多,还问妹妹的学习怎么样了,有没有逃课什么的。我看着爸爸,心中有些感动。爸爸以前可是从来没夸过妈妈做饭的手艺,也没夸过我和妹妹长的漂亮,更没有开过妹妹是不是逃过课的玩笑话。
妹妹一开始只是和爸爸、妈妈说话,我也只是随着大家笑笑,随声应和着他们。有一小阵,大家因吃饭安静了下来,然后爸爸很奇怪地问我:“泽嘉,你怎么突然喜欢化妆了?”

我马上意识到他指的是我的眉毛,我最近没办法,只能每天都描眉来掩盖眉毛被残酷地收拾过的事实,于是应到:“哦,我前几天照了艺术照,眉毛被化妆师给修的太细了,现在只好天天画。真的好烦,早知不去照了。”
“怎么想起照艺术照了?已经洗出来了吗?”妈妈马上借机问。
“姐姐一定是觉得自己快老了,赶紧拍两张漂亮照片把青春留住。”妹妹突然插话进来。
我惊喜地望向妹妹,这是自张松镇宿舍一别,妹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。妹妹的眼睛里有一丝不自然,但还是努力保持着嘴角那个夸张的嘲笑。我真的很感动,妹妹肯原谅我了,于是笑道:“呵,小丫头,就以为只有你是青春美少女啊,才比我小三岁,就嘲笑起我来了。”
“那当然,小三岁那也是小啊。姐姐,你再赖在家里不嫁出去,都快成老姑娘了。”这次,全家人一起笑了起来。

当晚,妹妹在家住的,我主动去了妹妹的房间,她正倚在床头看书。
我坐到她床边,她放下书来歪着头看我,然后说:“姐,你是不是又失恋了?”
我怔了一下,没想到妹妹这么问我。虽然我失恋的痛苦这几天应该看上去很明显,但她也正在失恋中啊,竟然还能注意到我?其实这个时候我的心已经恢复了宁静。这次与秋皓分手,虽然是因为左思明的要求而被迫的,但我在大绝望之后,承受过了最初的痛苦,现在反而安宁了,或者叫心如死灰也不为过。
“是啊,我和庄秋皓又分手了。”
“那你和思明哥?”妹妹小心翼翼地问我。
“我和左思明根本就没可能,现在你姐姐彻底成孤家寡人了。”
妹妹脸上显出同情的样子,但随即笑着说:“那,我们扯平吧。”
“哦,好啊。”我也笑着说。

然而,两个人说完,竟然同时陷入了沉思,一会儿,我先反应过来,说:“你继续学习吧,我回去了。”
妹妹没理我的话,却说:“其实,我今天又去找张松镇了。”
“是吗?怎么样?”
“他,哼,把我骂了一顿。他说他从来没喜欢过我,让我以后不要再去找他了。他还说没想到我给他惹了那么多麻烦,现在他根本不想再见到我。”

“妹妹。”我叫了一声,无话可说,心里想,这就好。
“还有,王辉前天和我说,你那天去找我,后来张松镇竟然想对你……图谋不轨,多亏左思明和他及时赶到了才没事的,是吗?”
“唉,算了,别提那些事了,我们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行了。”我知道虽然妹妹主动提及,但她毕竟喜欢过那个人,我再多说两句,难免会伤妹妹的心,就不想说什么了。

“姐,对不起,都是我惹的祸。”妹妹还是哭起来。
“别哭了,现在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?又没真出事。”
“嗯。本来我是不会信的,但我现在信了。今天我找张松镇去的时候,他说话,非常难听……简直就是下流,所以我不得不相信王辉没有骗我。”
听到妹妹已经认清了张松镇的真面目,虽然事情想起来就让人不舒服,但我还是替妹妹高兴。

“姐,我真觉得自己好失败,头一次谈恋爱,怎么就会遇上这么一个人?”妹妹又恨恨地说,然后问我,“你说,这世上有真正的爱情吗?”
我被动地看着妹妹,这个问题,我在和左思明谈恋爱闹别扭时早就想过多次了,一直到遇上秋皓,才不再问自己了。可现在虽然不怀疑了,却还是失去了。
“有的,我相信小妹你一定会找到真正的爱情。”我坚定地说。

发表于 August 27, 200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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