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三 海南之旅

市场部的业务核算虽然没有完全如王总的意,但是我觉得王总也就是要把利益最大化而已,并不是真的生我们这些职员的气。之后一段时间,王总大概觉得自己慷慨地一下子批了那么多钱出去,是很高尚的行为,所以来市场部的次数也很多,和大家谈谈业务,鼓励大家多做工作。

于是有一天,周峰趁着王总高兴,提议说:“王总,我们的销售额到了这个数,是不是应该安排一次旅游啊。市场部除了我之外,还没有人参加过公司的旅游呢。”大家马上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俩身上。
王总想了想,说:“好啊,你们想去那里呢?”
大家立刻都松了口气。周峰想都没想,说:“海南岛。”
我马上意识到这真是一个好的选择,这时节去海南不冷不热。海南深圳之间旅游团非常多,来去方便,既不会太贵,又离的不远,不会为往返浪费时间。
王总也很高兴,竟然说了一句让大家大吃一惊的话:“我也好几年没去海南岛了,我们一起去。”我们面面相觑,都没吭声。
王总也没注意到我们面色有异,又思索了一会,说:“财务部的小齐上次旅游时没去成,这次也一起去吧。”
老总的决定我们当然没权反驳。卢静看来也没去过海南,非常地高兴,当天下午就亲自把旅游团订好了。六张票,所住旅馆要四个房间。王总和卢静,一个老总,一个经理,当然各要了一间单独的房间,我和齐姐一间,周峰和小李一间。

到了日期,我们一行人如期而行。一路上真的是好高兴,景致、风土人情就不必说了,古今文人骚客,不知写了多少文章来赞美这个小岛。我们这一行人被深深吸引,自然也不例外。
齐姐为人沉稳,待人很好,我因为和卢静产生了隔阂,又想着和周峰少接触,很自然地选择和齐姐多在一起,何况我们一个房间,彼此要互相照顾。小李和周峰自然是形影不离。卢静则自动自愿地照顾起王总的一切来,以卢静在公司的地位和表现,这也很正常,何况就是出了公司,王总也是要开着手机做生意的,与卢静常常有业务要谈。在王总不需要照顾时,卢静就会和齐姐,我在一起,当然时常也会找周峰聊天。我们其他人不管是谁,如果看到王总没人陪了,都会主动去陪老总说话,这样一来,大家也都不寂寞。

一路上,大家说说笑笑,相安无事,只是一心游玩观光,非常愉快。到了最后一站三亚市时,是一个下午。入住旅馆时,旅游团的导游走过来,很抱歉地告诉王总说我们一行人的住宿安排不得不分开,是三楼一个房间,一楼三个房间。王总当然就要了三楼单独的那个,其余的人住在一楼。
吃晚饭时,导游建议大家晚上可以去看周围的一个剧场表演,每人门票一百元。但声明旅游团不负责此项活动,看他颇为暗示表演非常精彩,所以我们就很希望能去看看。最后卢静就代表大家问王总,大家可不可以一起去看。王总看大家兴致那么高,就同意了。
这场表演真是难忘,说白了,有很多的色情表演。好几场的艳舞已经看的我目瞪口呆,最后压轴的人妖表演更是诡异,拿我们现在媒体一形容某某明星突破尺度的艳照的话来说,那就是:看的人真是血脉喷张。

回旅馆的路上,有王总在,大家都没去评论表演内容。进了房间,我和齐姐私下里好好地评论了一下。正谈论着那人妖来劲,听到敲门声。
齐姐马上激起了保护我的意识,先到门口问是谁,竟然是周峰。齐姐开了门,周峰说:“喂,明天早上我和小李要起早去看日出,你们愿不愿意去?我们还可以顺便吃点当地的风味早点,一定很不错。”
齐姐说:“这样不好吧,旅游团早上是统一开饭的,王总如果发现我们单独行动,一定会生气。”
周峰说:“那时候,我们早就回来了。”

我听到周峰这个提议,自然非常向往。但至上次周峰请客之后,周峰和我对彼此的感受明显敏感很多,我不由得犹豫是不是不该一起出去,以减少接触,但到底抵不过看日出和吃风味小吃的诱惑,就表示赞成:“好啊,好啊。齐姐,我们一起去吧。”
齐姐说:“你们这些小年青的,也不怕累。我可起不来那么早,你们去吧。明天早上别吵醒我就好。”
齐姐这么说,我和周峰当然可以理解,我马上想着是不是应该叫卢静一起去,但想来卢静什么事都不瞒着王总,周峰不会同意让她知道;而我和卢静一起玩,也不会快乐到哪去,也就没提。

第二天早上,我按约定早早起床,刷牙洗脸,收拾好东西。等到周峰来敲门时,就悄悄地溜出去,和周峰、小李一起往外面走。
小李走到大厅时,突然说:“糟了,糟了,相机忘带了。”说着就往回走。
周峰说:“我带了,用我的吧。”
小李却说:“你那个相机太差,拍不了日出照。我刚买了个数码相机,照的又好,还可以多拍些。你们在这里等我,我马上就回来。”说着一溜烟地跑回去了。
我和周峰傻站在那里,周峰说:“这小李,真是耽误时间。” 却也无可奈何,只好在大厅里等他。

一分钟还没等到,看到旅店的电梯门开了。在没事做的情况下,人的下意识里都是去看动的地方。我和周峰也不例外,一齐向那边望去,却没想到看见卢静从电梯里走出来。我和周峰大吃一惊,我心里马上想的是:“完了,还是会让王总知道的。”
可卢静显然更加吃惊,她的脸涨的通红,站在电梯门口好一阵都没有动。她穿着昨天那套工作套裙,外套搭在胳膊上,身上只留下无袖连衣裙,一头长发披着,显得有些疲惫。她镇定了一下,问:“你们这么早在这里做什么?”

发表于 June 23, 20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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