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九 公司出事

我心里也一阵激动,虽然我并不排斥婚前同居,但那一定是条件成熟到与婚姻只有一步之遥时才能接受。现在我和吴昊虽然爱重情深,但分居两地,面临的变数还很大,我实在没有稳定的心境现在接受他。而且我也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自己还是偏保守的,希望在婚后才把自己交出去。我镇定了一下,想着毕竟不能回应他,就温柔地说:“你今天怎么了,我们不是说好了,要结婚后才在一起吗?”
他将我转过来,让我面对着他。我抬起头来被动地看着他,我从来都没有看到他这个样子,他的眼神变得如此沉醉,说:“菁菁,我答应你,将来无论怎样,我都会爱你,照顾你,永远不和你分开,好吗?现在你成为我的女人,我就死心塌地地做你的奴隶,用一生一世来报答你。”

我震惊地听着,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模样的感情爆发。以前他也提过,暗示过他很想要我,但是只要我说上一两句话,他就不再提了。而这一次,我看得出他想坚持说出自己的想法。我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迅速地上升,双手也越来越有力度,虽然我也觉得激情动荡,一直以来的思念和爱慕让我觉得自己有一种要被他溶化的感觉。但瞬息之间,女性的矜持和一种对自己贞洁的保护感马上又占了上风。
我突然间用力挣脱他的怀抱,他没有防备到我猛然用了这么大的力,被我挣脱了。我站稳了,直视着他,认真而坚定地说:“吴昊,你既然如此的爱我,那就要尊重我,珍惜我,对吗?我也是爱你的,但我不想这么随便。你知道的,我喜欢生活在阳光之下,如果我今天给了你,我的心灵和生活就会出现阴影,在你娶我之前,我都不会再拥有快乐。你希望我不快乐吗?” 吴昊怔怔地看着我,又试图拉我入怀,说:“菁菁,我希望你快乐,也会带给你快乐。真的,相信我,这一定是快乐的。”然而,我用力站着,没有被他拉动。
我想我当时一定是非常严肃生气的样子,他没有拉动我,又看着我的脸色,终于叹了口气,说:“那你好好睡吧,当我没说。”
我退后两步,关上了卧室的门,一时间说不清自己是激动,还是委屈;是幸福,还是愤怒。我傻傻地站了一会,才坐在床边上,不知道自己又胡思乱想了些什么。这时,我又听到吴昊在门外说:“菁菁,我爱你。”
我看着房门,有个冲动想打开门,但还是说:“我也爱你,你,也早点休息吧。”

吴昊在我这里住了整个周末。不用说,我又陪他出去游玩,上次他来没有去大小梅沙和欢乐谷,这次就全去了,玩的非常快乐。
我因为那天晚上感受到了他更加深厚的情意,虽然这是自己不能同意和接受的事情,但也完全领悟了他的一片痴心,所以之前误会就忘到九霄云外了。而他,对我又像以前那样既亲热,又保持礼节,虽然有时我会发现他怔怔地看着我出神,但都努力轻松地说些愉快的话题,转开他的注意力。这期间,他没有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,每天晚上都主动地和我道晚安,没有再让我为难。
周一早上,他就坐飞机走了。这次,他直接去了上海,要在那家货运公司先工作一个多月,等学校那边快到期末考试时才回去。
吴昊走了,留给了我无穷的思念。如果说上一次他来,我所得到的只是快乐和希望,那么这一次的相聚,却加重了这种两地分居带给我的痛苦。好在一送走他,我就不得不赶到公司去上班,繁重的工作很快地冲淡了离别的难过。
就这样,我每天在公司上班,回宿舍里学电脑技术,生活中既远离了吴昊,也没有了周峰,我正觉得这日子过的就叫一个安宁,谁想到却斗然间发生了一件大事。

接近十一月末的一天早上,公司里突然来了一群调查员,将公司里上上下下搜了一圈,并且和王总在老总办公室里谈了好几个小时,一直到吃午饭时才离开。这一下大家人心惶惶,都纷纷议论不休,工作立马也陷入了僵局。
当天我只能得到这么两点信息,就是王总的表弟林小川被调查员们给带走了,公司库房里的所有硬盘,不管是散装的,还是已经插在主机上的,在公司需要拷贝的工作做完后都被带走了。
又隔了一天,又听到了点消息,那群调查员是来自深圳市人民检查院的,林小川的家里在公司被搜之前已经被他们搜过了,住在那里的小申当天就被带走了,而且从那里搜出了几箱硬盘出去。据接受了那群调查员盘问过的职员们所讲,大家推测出,应该是公司卖的硬盘出了问题,好像有做假嫌疑。

王总那几天都神神秘秘的,除了叫了几个职员到老总办公室里说过话之外,每次进了公司转眼就出去了。而那几个被叫过的职员则一出来就封口如瓶,啥也不说了。卢静那几天帮王总管理着公司的一切事情,吩咐着大家做这做那,但是工作之外的话一句也不说,没事时就闷着头在写字台那里坐着。大概一周之后吧,林小川又来上班了,大家都纷纷问他怎么回事,但这次,以往粗枝大节的林小川却嘴巴紧的很,只说了小申也没事了,现在正在他家里呆着,都很好,是检查院的人弄错了。
既然林小川什么也不说,而这又不是什么好事,再加上王总每次一进公司,看到有谁在交头接耳的,就黑下脸来找碴训斥谁,所以很快大家都不问了。之后没再见到事情有更坏的进展,公司的生意照做,客户那边什么异常反应也没有,大家的心也就稳定了,公司又恢复了往日的节奏。

我也以为这事就过去了,何况我天生就不是能打听小道消息的人,而且因为和王总、卢静走的都很近,平时大家也不太和我讲闲话,所以更是无从知道多点的信息。公司里很多人都被叫到过老总办公室,不过大家都是不肯说王总说了什么。但是还是有一个事情引起了我的注意,那就是在公司里有好几次我都遇上了小申。因为以前很少在公司里见到小申的,所以我一直都以为公司外面一定有什么门市部的生意由他料理呢。一天,我去货运部时刚好看到了小申也在帮忙点货,就留了心,看看周围没人,走过去对小申说:“你好啊?怎么现在总到公司来帮手了?”

发表于 July 19, 20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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